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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 軟乎乎、甜滋滋的棉花糖。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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蔣銘繹毫無征兆的吻落下, 趙思睦只能瞪大眼,因為驚訝與慌亂,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。

就這麽吻了?能不能給人點準備的時間?

還有……

為什麽是在醫院的走廊, 萬一護士臺的護士過來, 還有隔壁的家屬。

唇上的柔軟重重壓過來,像是懲罰她的走神,她倒抽口氣, 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瞬間被抽走。

只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。

救命啊。

趙思睦眨了眨眼睛, 挺酸的,應該閉上。

於是, 她闔上眼。

唇貼著唇, 蔣銘繹毫無技巧的就這麽壓著她,後來, 越來越溫柔,帶著安撫的意味。

趙思睦嘴唇有些發麻,鼻間都是他的氣息,她聽到自己的心跳聲, “噗通”一下,緊接著又一下,怎麽辦?要被他聽到的。

緊張得連呼吸都不敢。

頭暈了。

在她暈過去前, 蔣銘繹離開,額頭抵著她的, 繼續擁著她。

趙思睦仍舊暈乎乎的,整個人靠在他懷裏,動彈不了。

半晌,由遠及近的腳步聲,還有壓抑的說話聲。

趙思睦猛地推開蔣銘繹, 慌亂的捋了捋自己的長發,低頭不吭聲。

萬一被看到……

蔣銘繹被她這小心翼翼又可憐巴巴的模樣給擊到了,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塌陷,他擡手揉揉她像是擦了口紅的唇,黑眸裏流淌著柔光。

趙思睦下意識抿唇,結果,一不留神含住他手指。

啊啊啊啊啊,要命啊,又來?

她偏過頭,不肯讓他看自己紅透了的臉。

“我才不信。”她故意說。

蔣銘繹收回手握拳,被她碰過的食指撓了撓掌心。

耳朵也紅了。

“為什麽?”他反應過來,問。

趙思睦又轉回來,看著他的眼睛,“我小心眼,又迷糊,腦洞還大,也沒多少安全感,其實脾氣很差,你喜歡?”

蔣銘繹沒想到她會這麽說,他笑了一下,很認真,“我就是不喜歡心眼大,智商高,又思路清晰的優秀女孩。”

啊啊啊,他說什麽?

矮油,怎麽這樣說嘛!

趙思睦心跳得此刻恨不得下樓去跑圈,哦不,跑圈也不行的那種。

她有些無措的揪了揪自己手指,不對,他什麽意思?

“什麽意思?”趙思睦質問的眼神,“我智商低?不優秀?不可愛嗎?”

什麽叫不喜歡心眼大,智商高又思路清晰的優秀女孩?

她不是嗎?

蔣銘繹悶笑,被她濕漉漉的眼睛瞪著,心軟得一塌糊塗。

好的吧。

“你既優秀又可愛,可鹽可甜,深得我心。”他一本正經說。

趙思睦:“……”

這個人去哪裏修煉了?成魔了?

趙思睦不禁抖了抖,肉麻到極點。

蔣銘繹看她心情大好,大雨轉多雲,且有轉晴的趨勢,他放下心,往病房門口看了眼,“先進去吃點,爸爸媽媽開車來蘇州應該也還沒有吃飯,多少陪他們用一些。”

趙思睦點點頭,進門前,她瞅了瞅身後跟著她的人,“這回倒是好,家長也見了。”

蔣銘繹輕松一笑:“還差點。”

她疑惑臉,他卻又不說了。

蔣銘繹特意多買了些,趙思睦跟爸媽都沒什麽胃口,匆匆吃了幾口,蔣銘繹收拾,出去倒垃圾。

程靜目光落在趙思睦身上:“和好了?”

趙思睦有些局促,想起他,她坦然對上,“嗯。”

“你自己想清楚就好。”程靜一反常態沒有多說,只提了這麽一句,又看著外婆。

趙思睦一楞,轉向趙行之,他笑著按了按她的肩膀,“你長大了,有些事要學會自己面對。”

想了想,他又說:“爸媽不能陪你一輩子,選好了就好好走下去。”

趙思睦看看程靜,又仰頭望著溫和的趙行之,用力點頭。

外婆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,她睜開眼睛,發現病房裏坐了不少人,兒子女兒都來了。

“外婆?”趙思睦最先發現,驚喜的上前。

昨晚外婆還記錯了時間,她試探著問:“您醒了?”

其他人圍過來,外婆點點頭,咳了兩聲才說:“醒了。”她掃了一圈,“小毛小病,你們都來做什麽?”

程靜急性子:“媽,什麽小毛小病?”

外婆拉著趙思睦的手:“瞎折騰。”

程靜氣得別過頭,趙思睦的小舅接上,“媽,等您能出院了,咱們先回上海。”

外婆不肯:“不用,等大檢查再去。”

“什麽等大檢查再去?媽,您這一暈倒,我們全部放下手頭的工作過來,您有想過我們嗎?”程靜急紅了眼,“您在蘇州就榕榕和顏顏兩個小姑娘陪著,出點事我們怎麽辦?”

外婆仍是笑:“我也沒說不回去,只是不著急,沒那麽急,我很好。”

在這個女兒面前,她更像小孩,其實她就是怕醫院,也害怕做檢查。

程靜看自己媽媽又喘起來,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下去,她看大哥,“大哥,您看著辦。”

趙思睦眼見著氣氛緊張,忙打岔,“外婆,您餓不餓?要不要吃東西?喝水呢?”

外婆立馬眉開眼笑:“想喝水。”

“好咧。”趙思睦去倒水,插上吸管,“您慢點。”

趙思睦小姨,也就是簡顏媽媽去安撫程靜,“少說兩句。”

程靜張了張口,到底是沒說什麽。

在醫院待了兩天,外婆又去驗血做了檢查,醫生看了報告說指標已經沒有剛送來時兇險,等到下周的定期檢查換成大檢查也行。

大家松了口氣。

外婆出院回到家,她開始嫌家裏人多,“你們該幹嘛就幹嘛。”

趙行之和程靜晚上住在這裏,其他人則住酒店,這次她暈倒,實在是把大家都嚇壞了,一行人都守在小小的四合院,一下就擠得滿滿當當。

“好好的假期,約會的去約會。”外婆看著趙思睦,這個約會指的就是她。

簡顏對著趙思睦咧嘴一笑,又看向蔣銘繹。

拿了人家的好處,不得發揮作用?

“就是!不約會杵在這幹嘛?”簡顏摟住外婆胳膊,“你們開心,外婆更開心,是吧,外婆?”

外婆連連說“是”,趕走一個是一個,“回來幫外婆帶點赤豆豬油糯米糕。”

程靜又有意見了:“媽,您現在……”

外婆聽都不想聽,耍賴,“誒,我頭有點疼,想去休息了。”

程靜:“……”

簡顏沖蔣銘繹眨眨眼,扶著外婆回房,她對跟過來的趙思睦說:“外婆我照顧,你們去吧去吧去吧。”

趙思睦詫異,捏住她的臉,“哎呀,我們小顏顏長大了呀!”

簡顏嗷嗷叫,躲來躲去沒躲開,“你你你你你,狗嘴裏吐不出象牙!”

她氣得跳腳:“外婆,她捏我!”

趙思睦松開手,抱起追進來的暴美,“狗子多可愛!”

簡顏“你”了半天,氣得要上天。

外婆笑得合不攏嘴,哄哄趙思睦,又去摟著簡顏,“好了好了,出去玩吧。”

“外婆,我陪您。”

“外婆沒事,下周一定乖乖去檢查。”

趙思睦點點頭,又去捏簡顏,被進來的蔣銘繹拎走,“外婆,我早點把榕榕送回家。”

外婆坐到床邊,揮揮手,“該玩就玩,不用顧著我。”

蔣銘繹笑著帶走趙思睦。

客廳裏,程靜已經開了電腦工作,趙行之正在打電話,“去吧,聽外婆的,我跟你媽在。”他捂著手機對女兒說。

趙思睦又看了看媽媽,挽著蔣銘繹離開。

外邊冷,下午還下過雨,她吸了口氣,風中都夾雜著濕意,她打了個冷顫,他牽住她,“冷了?”

他用手包住她的,觸手冰冰涼,他另一只手也包過去,她的手很軟,很快就被捂熱。

“不冷了。”她乖乖讓他牽著,“我們去哪兒?”

蔣銘繹一時也沒想到:“榕榕。”他想起件事,“元旦上來公司事情多,我最多再留兩天就該走了。”

“哦。”趙思睦低頭看路,頭頂對著他,渾身散發著“我很失落”。

蔣銘繹突然不知道怎麽說了,他微彎腰,盯著她的唇瓣,“你想留在蘇州還是回上海?”

然後,他眼睜睜看著她咬了咬唇,咬出一個淺淺的越發誘人的弧度。

想親,更想把她踹兜裏每分每秒帶著走。

向揚一直說他在感情裏是個遲鈍的人,旁人的暗示他看不懂,小姑娘的追求視而不見,其實並不是,只是他從前沒有遇到一個趙思睦,滿腔熱情不願隨便錯付。

趙思睦拉住蔣銘繹的袖子:“你就不著急我爸媽這兩天對你不聞不問?”

這兩天爸媽對他還挺冷淡的,她幾次想開口都沒機會,是爸媽刻意的。

蔣銘繹把她拉袖子的手包住,手又涼了,他索性踹兜裏,“吃得苦中苦,方為人上人。”

“這話是這麽用的?”她往後仰,狐疑打量。

蔣銘繹在口袋裏捏了捏她的手指:“那就是為了抱得美人歸,我怎麽樣都行。”他笑,“大白話。”

還大白話?

趙思睦想縮手,沒能縮回來,她只好撓撓他掌心,撓一下再一下,第三下時,被他一把攥住,“別鬧。”

他聲音很好聽,動作就也……還挺溫柔。

趙思睦呆了呆,蔣銘繹簡直就是開了掛,打通任督二脈呀!

她手上用力,順利收回手塞自己口袋,她臉埋圍巾裏,“你認識胡莎莎?”

蔣銘繹想了一下:“誰?”

“你不認識?”她驚訝,蹦到他跟前牢牢盯著他,不放過他的每一個表情。

好像確實不認識的樣子?那胡莎莎說蔣銘繹擋了什麽江湖追殺令?

逗她玩?也不像。

她換種問法:“新加坡四通集團主席的女兒,認識嗎?”

蔣銘繹恍然大悟,停下腳步看她,“我不認識女兒,認識她爸爸。”

不認識女兒,認識爸爸?

怪別扭的。

趙思睦過了一遍:“聽說胡莎莎暗戀你。”

蔣銘繹風輕雲淡:“是嗎?”

他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。

趙思睦狠狠一噎,放棄試探,“八年前,新加坡茶餐廳,那事你知道嗎?”

“哪個事?”他就是不肯說。

她急得解開圍巾,掛在手上比劃,“就是胡莎莎跟我吵架,我教她做人。”

蔣銘繹像是回憶:“好像有。”

“你找她爸爸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為什麽?”

蔣銘繹意味深長的目光:“想知道?”

趙思睦眼巴巴瞅著:“當然想。”

所以,真的是蔣銘繹不知道什麽時候偷偷暗戀她?然後一直在暗中保護她?

小說裏怎麽說來著,霸總的男友力?

她腦袋裏冒出粉紅泡泡,還是blingbling那種。

這期待的小眼神啊,蔣銘繹笑了,捏了捏她的臉,重新給她戴上圍巾,“別鬧,天冷。”

趙思睦搖頭如撥浪鼓:“不冷不冷。”她急啊,還得裝得淡定,“你還沒說為什麽。”

蔣銘繹垂眸,掩住眼底笑意,“想知道?”

如願看到她點頭,他神秘一笑,“下次告訴你。”

趙思睦:“……”

等了半天,他就說這個?

粉紅泡泡碎了,“砰砰砰”在她耳邊碎光光。

暗戀呢?追求呢?

蔣銘繹摟住她:“看你為服務生出頭很可愛。”

趙思睦不信:“呵呵,真好笑呢!”

蔣銘繹是真笑了,她黑著臉,手一擡,繞到他另一邊,“您可真博愛。”

他湊上去,在她臉上偷了個香,神情無比愉悅。

“哼!”趙思睦叉腰不理人了。

蔣銘繹但笑不語。

為什麽?當然是她提前付了報酬的,拿了她的“公主的眼淚”,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追殺。

他不肯承認,那時,她臉上的鮮活勁可真讓人羨慕。

最後,戀愛經驗不足的兩個人去了電影院,臨時買的票,完全角落的位置,看的是部喜劇。放映廳人多,除了前兩排,幾乎坐滿了人。

因為位置在角落,蔣銘繹拎著兩杯奶茶,一邊對中間早已坐好的人說著“不好意思”一邊替趙思睦開道。

直到落座,他長舒口氣。

他們在倒數第二排,位置不大,他脫了外套就顯得擁擠,渾身不自在。耳邊盡是說話聲,有前排的小情侶,隔壁把爆米花吃得“哢哢”響的小女孩,還有後邊時不時踢一腳椅背的小男孩……

很吵,而蔣銘繹恰好不喜歡人多且吵鬧的地方,如果是他來選擇,他更希望去私人影院或是家裏的影院。

“喝奶茶。”看他面色不佳,趙思睦把奶茶送到他嘴邊,“很好喝的。”

蔣銘繹看著直戳嘴唇的吸管,無奈,“我不喝。”

“那你買兩杯?”趙思睦不依不饒。

兩人的說話聲引得前排小情侶回頭,蔣銘繹只好吸了一口,是趙思睦喜歡的果茶,他覺得太甜,甜得皺了眉。

趙思睦也吸了一口,冰的,太爽,她抖抖肩去喝自己那杯,是芋圓,也好吃。

蔣銘繹目光落在自己的吸管,想了想,主動拿過來喝了一口。

嗯,是甜的。

大屏幕亮了,說話聲也漸漸少了,蔣銘繹看著身旁安靜下來喝奶茶的小姑娘,只要她在,也是可以忍受這樣的環境的。

“你是不是從沒來過電影院?”趙思睦湊過來問。

蔣銘繹感覺到自己袖子又被揪住了:“嗯,沒有來過。”

“啊???真的??”她大吃一驚,看著他的眼神裏帶上同情,“真可憐。”

蔣銘繹:“……”

這話他沒法接,但她也沒打算讓他接,自顧自說:“我從前也是,讀書時候要是被我媽媽發現我來電影院,會被打斷腿。”

電影快開始,蔣銘繹壓低聲音,“那你怎麽去的?”

“等我出國了,一個人住的時候天高皇帝遠,就開始放飛自我了咯。”她小小的得意,一雙眼睛亮晶晶的,“跟著同學朋友到處玩,只要跟寧夏串好口供,我媽媽絕對發現不了。”

她滿臉寫著求表揚,蔣銘繹笑著肯定:“嗯,真棒。”

趙思睦滿意了,又說:“而且你不覺得嗎?vip私人影院什麽的沒點人氣,沒點一起笑一起哭的氛圍,很可怕。還有外邊高大上的餐廳,壓根讓人沒有食欲。”

蔣銘繹眼睛追著她,思路也被她帶著走,不由點頭,“確實。”

他過去的生活就是這麽無趣。

“有一年清歡來新加坡看我,我……”放映廳熄了燈,趙思睦停住,“啊,開始了。”

有一年來看她,怎麽樣?

話說到一半,蔣銘繹有點癢,可她又不說了。

他擡頭看著大屏幕,她的聲音比電影裏的好聽多了。

一部商業氣息很濃的喜劇片,笑點有些硬,蔣銘繹沒看出來有什麽好看的,偏偏前後位置隔一陣就傳來笑聲,令人頭疼。他摁了摁眉心,肩膀忽然一沈。

號稱很喜歡看電影的小姑娘睡著了,一頭紮在他肩膀。

這幾天忙著照顧外婆,她都沒怎麽休息,外婆這才趕她出來放松的。

他低頭,下巴抵住趙思睦的額頭。借著大屏幕忽明忽暗的光,他視線精準落在她微張的唇瓣,久藏的記憶紛至沓來。

在新加坡的茶餐廳再次遇到她,一眼認出她時,他就該明白她其實是特別的。如果早知道會喜歡上她,8年前的拍賣會,他就該挾著她醉酒給的嫁妝纏著她啊。

可惜。

但還好,現在也不晚。

趙思睦是被一陣爆笑給吵醒的,不僅是電影裏的,還有身後小男孩像是尖叫的笑聲。

“噓,媽媽怎麽說的?”應該是家長在教育小男孩。

趙思睦睜開眼睛,楞住。

為什麽會靠在蔣銘繹肩頭,還有……為什麽會睡著?

有沒有流口水?夢裏的棉花糖她才吃了一口。

趙思睦“咻”一下坐回去,她悄悄擦了擦嘴角。

蔣銘繹努力忽視肩膀的僵硬:“醒了?”

他嗓音裏含著毫不掩飾的笑意,落在她耳朵裏,更像是揶揄,她繃住臉,“看電影了!”

蔣銘繹說“好”,沒忍住,“還有五分鐘散場。”

趙思睦:“……”

他是故意的,哼!

回家路上,趙思睦給外婆買了團糕,路過路邊的棉花糖機。現在的棉花糖早就不是最樸素的棉絮白團子,各種造型的糖絲染著好看的顏色,她走不動了。

“想吃?”蔣銘繹問。

趙思睦抿著嘴看他,點頭,點頭,再點頭。

很想。

蔣銘繹一手拿著糕點,一手牽住她,“走,給你買。”

“被霸總的買買買寵愛的感覺真好。”她笑嘻嘻靠過去說。

他無語:“少看些小說。”

過去她就腦補他對宋妤淩求而不得的虐戀,這麽再來一回,第二天的熱搜就該是蔣氏總裁卒。

趙思睦笑彎了眼睛,沒放在心上,開開心心去挑棉花糖。

有兔子,還有粉色的雲朵,都好看。

她有些糾結,選擇障礙癥,好難哦。

剛做好不久的兩支棉花糖被透明包裝袋包著,她看看左邊,再瞅瞅右邊,沒選出來。

她扭頭看蔣銘繹:“蔣……”

正對上他舉著手機的鏡頭:“幹嘛呢?”

蔣銘繹光明正大按拍攝鍵:“沒什麽。”

“選不出來?”他過去。

趙思睦的註意力輕易被轉移:“嗯,你覺得哪個好看?”

蔣銘繹覺得好笑:“兩個都給你買?”

她想點頭,一想又發現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,她指著兔子,“買兔子的。”

也不是非要不可,就是夢裏到嘴邊的棉花糖一睜眼就沒了,有些不甘心。

蔣銘繹付錢,趙思睦舉著兔子拆了包裝紙,瞅了半天,“吃嗎?”

他眉頭一皺,看著就甜。

偏偏她還來勁了:“很好吃的。”

跟奶茶一樣,她殷勤送到他唇邊,“軟乎乎,甜滋滋的。”

蔣銘繹當然知道是甜滋滋的:“你吃吧。”

趙思睦看他那敬謝不敏的樣,眼珠子一轉,“幫我拿一下。”

他沒動,一臉防備,她對著手哈了口氣,“手冷。”

蔣銘繹只好接過來,她臉立刻堆起閃瞎人的笑,“好冷哦,我們比比?看誰先跑到家門口好不好?”

“不好。”他看著手裏的兔子,似笑非笑,“榕榕,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解?”

趙思睦“啊”了一聲,尬笑,“能有什麽誤解?”

蔣銘繹:“雖然我沒有吃過棉花糖,但我不傻,還是知道棉花糖會變小。”

哎呀,被拆穿了。

趙思睦“嘿嘿”笑:“我第一次吃棉花糖是背著我媽吃的,看到司機來接我,我著急啊,跑到學校裏躲著,然後,我的棉花糖就沒了。”

並不好笑,但蔣銘繹笑了。

他彎腰,將兔子湊到她唇邊,“那變小前,先把耳朵吃了?”

趙思睦:“……”

什,什麽意思?

吃耳朵?

她機械張嘴,咬掉半只耳朵,而後,眼睜睜看著另外半只進了他的嘴巴。

“你不是不吃嗎?”

“現在想了。”

為什麽總有種怪怪的感覺?

一個晃神,缺了只耳朵的兔子重新回到趙思睦手裏,等她反應過來,蔣銘繹居然跑了。

跑了?

跑……了……

“蔣銘繹!”趙思睦舉著兔子追,“你逗我玩呢?”

就是逗她玩的蔣銘繹回頭沖她笑了笑,壓根沒等她。

趙思睦氣喘籲籲:“蔣銘繹,你幼不幼稚!”

回應她的是他大長腿拉開的越來越遠的距離,轉個彎就到外婆家,她準備許久的狠話突然就卡在喉嚨口。

只見絢爛燈火下,蔣銘繹溫柔望著她,唇邊帶笑,俊美非凡。

趙思睦喉嚨一緊,哪裏還管手裏的兔子,她慢慢走過去,像是踩在雲朵上,腳是軟的,心也是。

“蔣銘繹,你……”剛開個頭,笑容僵住,她手上的竹簽戳到了手,兔子差點掉了。

迎上她忽然錯愕又驚惶的目光,蔣銘繹回頭。

像是畫中走出來的女人站在夜幕中,眼中含淚,臉上表情似笑似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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